图片说明：“东方营”成员臂章上的POA（俄罗斯解放军）标志清晰可见。

　　田聿

　　为纪念击败纳粹德国70周年，5月9日欧洲各国都举行了庆祝活动。捷克布拉格街头举行了“战场重现”，扮演的角色中除了捷克斯洛伐克抵抗军、苏联红军以及德国军队外，还有第四支部队——“俄罗斯解放军”。这支当今已不太为人所知的苏联伪军是当年臭名昭著的法西斯帮凶，他们曾犯下累累罪行，但最后未逃过正义审判。

　　德军为维持战线组建“东方营”

　　1941年入侵苏联之前，纳粹德国元首希特勒曾瞧不上伪军，甚至还曾严厉禁止“被征服者”拥有武器或建立武装。但随着战线越拉越长，他才发现一切远非当初宣传的那样“苏联是栋破房子，踢一脚就会垮”，战争对人力、物力的消耗速度已超出想象。于是，纳粹祭出“俄国人打俄国人”的把戏，组建起大批服从自己调遣的伪军。

　　最早的苏联伪军出现在波罗的海沿岸和西乌克兰地区，当地存在严重的“反苏情绪”，在德军开进的过程中，甚至有人向德军出卖苏联游击队和犹太人，他们认为德军是“现代十字军”，能帮助自己恢复被苏共剥夺的财产和信仰。1941年秋，深感后方不稳的纳粹德军向百余万苏联战俘给出两条路：要么死在集中营，要么参加伪军。一些意志薄弱分子和曾在苏联肃反运动中被迫害过的少数民族官兵选择了与侵略者合作，充当德军的运输、警卫和后勤兵，后来集中组建成“东方营”。

　　1942年初，东线德军主力部队几乎都有“东方营”的身影。为加强宣传工作，纳粹还把与占领军合作的苏联公民送到德国培训，向他们展示“良好的德国式生活”。从已公开的档案看出，那些成为纳粹仆从的苏联投敌记者公开向同胞表示：“法西斯是俄罗斯人的朋友，他们是来将我们从共产党统治中解放出来的。”

　　1943年9月，因为战事失利，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多个苏联伪军营发生哗变，德国军官在战报中留下的总结称：“那些自称反布尔什维克的志愿军基本上是不可靠的，他们已不能安排在东线作战，否则将会动摇我军防御的稳定。”1943年以后，纳粹改为将苏联伪军送到波兰、南斯拉夫乃至法国布防。因此1944年6月盟军登陆诺曼底时，曾遭遇许多“东方营”部队。

　　“卡明斯基旅”无恶不作

　　谈到以俄罗斯人为主体的苏联伪军，必然提及的一个人是布罗尼斯拉夫·卡明斯基。此人原是苏联红军大尉，曾在肃反运动中因政治问题坐过牢。1941年德军入侵时，他所在的部队驻扎在布良斯克州的洛科济。当年10月，德军击溃卡明斯基所在的部队，他本人则躲入附近的森林里，尔后招集起失散的红军官兵，成立一个自治行政机关。德国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冯·包克为集中兵力进攻莫斯科，下令德军主动撤出算不上要地的洛科济，向卡明斯基武装示好，承认其政治地位。

　　与“东方营”有所不同，卡明斯基武装相对独立。为维持统治，卡明斯基从当地库尔斯克和布良斯克两州的170万人口中强征两万余名壮年俄罗斯族男子，组建起“志愿军”，专门与苏联游击队作战。在极盛时期，卡明斯基旅拥有5个步兵营、1个坦克营（拥有24辆苏军遗弃的T-34/76坦克）、一个工兵营、一个警卫营和一些辅助部队，他们自称“俄罗斯人民解放军”。

　　1943年，东线德军节节败退之际，卡明斯基也带着部队一路西逃，随即被收编为武装党卫军第29“俄罗斯人民解放军”装甲掷弹兵师（一般称为“卡明斯基旅”），投入到白俄罗斯、波兰等地镇压反德游击队。1944年8月1日，由波兰流亡政府领导的华沙起义爆发，威胁德军战线的稳定。因为手头缺乏可以调动的战略预备队，希特勒只好先把杂牌部队派上去应急，“卡明斯基旅”也赫然在列。

　　这帮伪军军纪败坏，干下大量伤天害理的事情。“卡明斯基旅”沿着华沙沃拉区以南的奥赫尔地区前进，他们根本没打算打仗，只是醉心于放火、屠杀和抢劫。他们占领居里夫人镭研究所，洗劫一切找到的财物，甚至将接受治疗的女患者赶进地下室，侮辱后予以枪杀。在8月5日的战斗中，“卡明斯基旅”仅战死6人，死在他们手里的波兰军民却超过万人，其中90%都是和平居民。后来，因感到卡明斯基难于控制，德国武装党卫军秘密将其逮捕处决，所部予以解散，安插到其他德军部队里。

　　“俄罗斯解放军”无力回天